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林安安叹道:“不是我聪明,是因为我是女人,更了解女人心思,何况她们姐俩都串通一气了,我不多长点心行吗?” 徐虾笑笑道:“那行,你就换换吧。”林安安仍穿着监工时的运动服,被他拉去上医院,脸都没洗,更衣不是为炫耀和攀比,是不想被看低,尤其是生病比较弱势期间,徐虾能理解她心情。 一路拐进,林安安上楼更衣,徐虾停好车,在楼下静等。 时间不大,林安安让人眼前一亮地下来了。竟换一袭雪白的夏季长裙,上身多件浅色带袖的无扣小衣;长裙一直拖到脚腕,裙袂飘飘,极度挥洒;配上一头如瀑长发,整个人温婉婀娜,悠闲雅逸,在晚风吹荡下,散发着浑然天成的高贵与性感,又异常自然可亲,让人如沐春风。 徐虾讶道:“你这哪是换衣,都换季了。” 林安安呵呵道:“没办法,岁数大了,你家那两个都太年轻。走吧,这回该差不多了。” 两人步向小区大门。 ◇ ◇ ◇ ◇ ◇ 十分钟后,纪家两姐妹终于如迟到的女友一样姗姗来迟。(呵,比喻有点不太恰当,本来就是女友。)由于小虾已经开车,纪若敏没开车,和纪若佳打车来的。 距离渐近,车子渐渐放慢,林安安天鹅般美丽的身形渐渐清晰,还很自然地扶着小虾小臂。纪若敏有点后悔自己太草率了,接到电话,衣服都没换,穿着制服,就匆匆跑来了;纪若佳亦暗暗心惊,虽已料到林安安会很漂亮,但仍未想到会美丽如厮。她一向觉得自己姐姐已足够漂亮,眼前人不仅比姐姐不惶多让,还风格迥异。 车子缓缓停住,徐虾上前付车钱。 林安安不待两姐妹下车,迎上道:“妹妹,我们又见面了。” 纪若敏下车道:“怎么搞的,几天不见还病了?” 林安安摆下手道:“别提了,根本不算事,这么点小病,还把你们全家都惊动了,我都过意不去了。”不停顿瞅纪若佳道:“这就你妹妹吧,可真壮实,长得又这么漂亮,一点不比你差,你们当姐姐姐夫的可有福气了。” 纪若敏习惯性板板脸,没说话。纪若佳含羞带俏地看看姐姐姐夫。 徐虾交完钱,暗汗一个,急忙道:“安安,别胡说了,我给你介绍一下,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,若敏妹妹若佳,天才艺术家。”转身又道:“小佳,这我同学林安安,和你姐非常熟,现在都是好朋友了。” 纪若敏美眸一翻,心道谁稀得和她做朋友。 纪若佳乖巧地鞠一躬,叫道:“安安姐好。” 林安安笑道:“嗬这小妮子真会说话,别人都叫我林姐,你一上来就安安姐,怪不得你姐和你姐夫都稀罕你呢。” 纪若佳瞧姐姐一眼,笑滋滋道:“主要还是我姐对我好。” 纪若敏继续板脸,淡然道:“我是你姐,我和你姐夫不对你好对谁好?”又想这女人果然阴险,上来就想挑拨我们姐妹关系,幸好我们姐俩都没上当。 三女凑一起,绝对是极其罕见的靓丽风景线,出租车司机眼珠子都看花了,磨磨矶矶找完钱,恋恋不舍走了。 徐虾道:“安安,赶紧上去打滴流吧。” 林安安道:“对,都上去坐。妹妹,我们走。”亲昵地挽上纪若敏手臂。 两女当先走了,徐虾和纪若佳随后。 纪若佳挎上小虾手臂,饶有兴趣看着前面两女道:“姐夫,你挺行啊,想不到这人这么漂亮,风格还和我姐完全不一样,穿衣服都一黑一白,你不是为这个故意找的我姐吧?” 徐虾微笑道:“怎么?替你姐吃醋了?” 纪若佳小脸一塌:“岂止吃醋,简直吃亏。你说爱过两个人,我以为是很久以前的事,人也老远呢,哪知道这么近,还有来有往,连我姐都认识。” 徐虾抽出手臂,在她肩头揽一把道:“别胡说,我和她清清白白,你姐也清楚,要不然她俩能做朋友吗?” 纪若佳不屑道:“我姐傻乎乎,还老自以为是,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耍了什么手段,把我姐迷糊了?” 徐虾没好气道:“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?” 纪若佳笑道:“你别误会,我说吃亏,是因为那是我姐,我肯定要向着我姐,但要我姐都睁一眼闭一眼,就算你和她有什么,我也可以当没看见。” 徐虾道:“哪有你这样妹妹,真该让你姐打你屁股。” 纪若佳满不在乎地笑笑,问道:“姐夫,你既然爱她,为什么还会找我姐?” 徐虾看看远处的夕阳,想想道:“缘分吧,感情不是婚姻,有缘未必有分,我和你姐更有缘分,这么说你该懂了。”再次揽上她肩头,实在是在家抱惯了。 纪若佳就势搂住他腰,笑眯眯向他扬起俏脸:“懂了,就是说,因为我姐的缘故,我和你也有缘分了,是这样吧?” 徐虾反问道:“你怎么什么事都能往你自己身上扯?” 纪若佳笑嘻嘻道:“三个人都凑一起了,不扯也不行了吧?” 徐虾一时语结。 两对人一前一后,各说各话,都走得不紧不慢,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。徐虾和纪若佳说话同时,纪若敏和林安安也在轻声聊着。 纪若敏客套道:“前几天还好好的,怎么突然病了?” 林安安逗她道:“想他想的,害相思病了,你满意了?” 纪若敏蹙眉道:“你就不能少点嬉皮笑脸?成天跟他一样臭无赖,我都看够了。” 林安安笑嗔嗔道:“看够就把他还给我。” 纪若敏啐道:“你想得美,老实儿当你后备吧。” 此时正好转弯,林安安忽然向旁望去。纪若敏很自然地跟着转过头,就见小虾和纪若佳亲密地走在后面。 毕竟不是在家里,又是姐夫小姨子,纪若敏有些尴尬,硬着头皮道:“我提醒你,可不能瞎误会,那是我妹妹跟他比较亲。” 林安安低笑道:“你就别不打自招了,我都知道了,他已经搬过去和你们姐俩一起住了,而且……还挺近密呢。” 纪若敏暗暗气愤,心想臭无赖真不象话,什么事都往外说。表面若无其事道:“搬一起怎么了?那不很正常吗。近密又怎么了?我们家就三口人,不该近密吗?” 林安安不由莞尔,微微摇头道:“妹妹,你别紧张,我不是笑话你。说真的,看你们这么近密,我都有点感动了。” 纪若敏警惕道:“有什么感动?” 林安安道:“当然是感动你。你对别人那么刻薄,对你妹妹却那么好,我真有点意外。你带你妹妹十多年,又这么伟大无私,我能不感动吗?” 纪若敏听着有点不是味,不阴不阳道:“你确定是在夸我?” 林安安忍俊不住道:“那还用问?我们都是朋友了,能骗你吗?” 纪若敏面色稍缓,倨傲道:“我再提醒你,和你做朋友,是我们有言在先,你必须老老实实当后备,否则别想我对你客气。” 纪若敏言必称后备,几句话已经提两次了。 林安安顺杆就爬:“那就好,我还以为你不承认,把我排第三了呢。” 纪若敏没反应过来,不解道:“什么第三,你什么意思?” 林安安忍住笑道:“就是说,我以为你要把排你妹妹后边呢。” 纪若敏才听明白,气急败坏道:“你说什么?你还想排我妹妹前边去?你你你……你简直太不象话了,还说你不是臭无赖?” 林安安噗哧笑出声:“看你那样吧?我跟你开玩笑呢,我哪次不是一看着你就想逗你,你又不是不知道?” 纪若敏又气又窘道:“我知道什么?就知道你成天惦记我老公,动不动就拿半假半真的话出溜我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龌龊心思。” 林安安道:“我哪龌龊了?不你自己说的,你妹妹就是跟他亲,没什么嘛。” 纪若敏张口结舌,一时无言。 林安安又道:“别发傻了,到家了,走走走。”扯着她进楼。 纪若敏不情不愿,被拽进去了。 尽管见面就打嘴仗,又常被气得没脾气,但纪若敏确实没什么朋友,除了小虾,能肆无忌惮说说话的,真就林安安一个。 . .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小姨 第一百三十三章 腹黑小姨 四人进房,纪若佳看到林安安豪宅,讶道:“安安姐,你一个人住这么大地方啊?” 纪若敏借机讽刺道:“你安安姐有钱,女大款,又开化妆品连锁店,又开美容院,就差养个小白脸了。” 林安安笑道:“可不是,一直想泡,到现也没泡着,整个一个钱多人傻。” 纪若佳和小虾同时被逗笑。纪若敏也笑了,强板住道:“不跟你贫嘴了,你药呢?赶紧扎完走人,我们全家都忙着呢。” 林安安厚颜道:“扎完就走呀?你不还要给我做饭吗?” 纪若敏来气道:“别得寸进尺,你象个有病人儿吗?好好的还想我侍候你,门都没有。” 徐虾充和事佬道:“好了,都别叽咯了。若敏,你去给安安打针吧,扎完就陪她聊天,我和小佳做饭。”不想纪若敏太勉强,另外也想两人多亲近。 林安安对纪若敏招下手:“你老公发话了,这回没说了吧?走去扎针。” 纪若敏恨恨看小虾一眼,没再说什么。 两人一前一后,进房去扎针。 林安安没走两步,又大咧咧扔下一句:“小虾,我冰箱里有个小黄鸡,记得炖个鸡汤,文火慢慢炖,炖越长时间越好。” 纪若敏气了:“小样你还得瑟没完了”趟地一脚蹬她屁股,给踹进去了。 徐虾和纪若佳一头笑弯腰。 ◇ ◇ ◇ ◇ ◇ 两对人分别忙开去,纪若敏陪林安安在房内打针斗嘴,徐虾和纪若佳在厨房忙碌晚餐。 说是两人一起做饭,实际只小虾一个人动手。 纪若佳只是围着小虾,不时从后贴贴,或趁空闲,钻他怀里抱抱。当初所谓的爱吃小虾做菜,以及和小虾一起动手,已被证明是目的不纯的讨好行为,事已至此,无须再要虚头巴脑,便迫不及待地露出本来面目。 必须赞美小虾,虽然对自己懒点,但对喜欢的女人还是很勤快。自从和小姨子同居被培养出做饭习惯,便没再放下,几乎纪若敏每次做饭,都会去帮忙。早晨纪若敏跑步晨练,还会体贴地为两姐妹准备早餐,非常合格模范。 窗外夕阳正浓,半边天被燃得通红,连同屋内也一片火热热的红。 徐虾把缓开的小鸡放菜板上开剁,身后一暖,纪若佳又热乎乎贴上来。他习已为常,继续手里的活动。 纪若佳抱住他腰,从后探过头道:“姐夫,安安姐这人还挺有意思呢?” 徐虾道:“那当然,我认识她这么多年,没一个人说她不字,任何人都跟她特别好,你没看你姐跟她都气不起来?” 纪若佳没答话,侧着脸把头贴他后背,凝神寻思起来。 徐虾见她没动静,回下头道:“之前还说要向着你姐,怎么说上她好话了?” 纪若佳道:“我向着我姐,是因为我们是姐妹,我无论什么时候,都会向着她。但我确实觉得安安姐挺好,这也是实话。” 这话小虾信。和纪若敏不同又相似,纪若佳这么多年一直和一群精神病在一起,何尝体会过正常的人间温情,说小虾是她第一个真正接触的正常人都不为过,被人格魅力强大的林安安征服也就不足为怪了。 纪若佳又道:“姐夫,她怎么喜欢上你的?你们有什么有趣的事,给我讲讲呗?” 徐虾笑笑道:“这怕要让你失望了,我们这么多年,还真就没什么不寻常的事,就是时不时说说话,吃吃饭,有事互相帮忙,互相出出主意,就这些。” 纪若佳道:“你们怎没在一起?” 徐虾苦笑道:“你之前不问过了,可能就是缘分不够吧。” 纪若佳蹙眉想想,重新探过头:“姐夫,你有没有觉得,她和我姐挺像?” 徐虾明白她意思,回道:“你是说,她们好象一样又完全不一样。” 纪若佳首肯:“对,就象把一个人根据不同部分,分成两个人,所以她们一凑到一起,就好象吵吵闹闹,实际又非常和谐。” 徐虾把切好的鸡和作料一起扔锅里,转过身道:“可能吧,要不我也不会就喜欢上她们两个了。” 纪若佳仰起脸道:“你有没有想过把她们凑一起?” 徐虾叹口气,重新去弄另一个菜,边弄边道:“想,但没想这么做过。” 纪若佳道:“是觉得荒唐吗?” 徐虾坦率道:“应该不是,是怕你姐不高兴,更怕失去你姐。” 纪若佳瞪大眼睛问:“那我姐和她谁重要?” 徐虾道:“都重要。” 纪若佳追问:“谁更重要?” 徐虾大叹一声:“小佳,你应该能看出来,我和你说的都是真心话,有些话跟你姐都没说过,但这问题,我真答不出来。我只能告诉你,和你姐认识后,我一直想的都是怎么和她在一起,除了对林安安原有的感情,也从来没生过一丝一毫外心。” 纪若佳点头道:“我相信,想不想我帮你?” 徐虾奇道:“帮我什么?” 纪若佳认真道:“帮你把她们凑一起呀。” 徐虾吃惊道:“帮我帮她们凑一起,那不祸害你姐吗?你又不向着你姐了?” 纪若佳不以为然道:“谁说帮你和向着我姐就一定矛盾?完全可以对立统一。” 徐虾摇摇头:“我不明白,你说具体点。” 纪若佳一本正经道:“第一,把她们凑一起肯定要我姐心甘情愿,她是我亲姐,我肯定不会让她难过;第二,我不觉得一对夫妻过一辈子就一定幸福,就算再恩爱,谁敢保证时间久了一定不会腻?如果多一个人可以保持家庭幸福,为什么不可以?别忘了,两点一直线并不安全,三个点组成三角形,才是最安全的平面。” 徐虾瞠目结舌,心想这小姨子可真是搞艺术的,这种不合礼法的话,说得理直气壮,条条是道,思想果然跟普通人不一样。 纪若佳又道:“你先别得意,我还没说完呢,还有最重要的第…。” 徐虾菜也不弄了,面对她道:“你说。” 纪若佳指着他道:“第…就是你,你和安安姐早晚会出事,早晚会让我姐伤心,与其到时候我姐要死要活,不如先把她们凑一起,就会避免这种事了,说到底还是向着我姐,也算帮我姐,怎么样?” 徐虾还没被她绕迷糊,冷静地问:“那你呢?你怎么办?” 纪若佳捏着小拳头道:“帮你的关键就是我,别忘了,第一个总是最难的,只要你全力配合我,让我姐先把我接受了,有我这出头鸟,第二个还会难吗?”鼓起大眼睛,一脸兴奋地看小虾,好象刚进军营、一心想当将军的士兵,那个斗志昂扬。 徐虾看着她样子笑了:“说来说去落到你自己。可别忘了,有了你,就不是三角形,而是四边形,反而不安全了。” 纪若佳平静道:“我不一样,最多算抛砖引玉。不管我怎么做,你还是我姐夫,我还是你小姨,我从没想过改变我们的关系。” 徐虾不明白了:“那你到底想做什么?努力这么长时间,到底为什么?” 纪若佳道:“我们的事,走前我会和你谈,你先告诉我,想不想我帮你?” 徐虾挠头道:“这样背着你姐好吗?” 纪若佳不耐烦道:“我都说了会让她心甘情愿,你什么都不用做,就跟以前一样配合我就行。怎么样?是男人就一句话。” 徐虾道:“你要问我愿不愿意,我肯定愿意,可我还得考虑安安,谁知道她愿不愿意。” 纪若佳不屑道:“这好事,她不得乐死?” 徐虾摇头道:“她心里会愿意,这我能肯定,可还有自尊呢?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,她能和我发生什么,不意味能接受在你姐下边做个不清不楚的弱势者,这在她心理上完全是两码事。” 纪若佳撇嘴道:“你可得了,我姐那么傻,你们仨真在一起,我姐才是最弱势的一个,肯定被你们欺负得团团转。” 徐虾道:“你错了,你姐肯定是最受宠的一个,这是性格决定的,我们现在就这么做的。此外真象你说那样,还有感恩、偿还这些因素呢。” 纪若佳道:“既然这样,就还按我计划来,反正我全想好了,帮她不过是搂草打兔子,到时候你们愿意,我就帮你们搂进来;不愿意,那就算了。” 徐虾难以置信道:“你真这么有信心?” 纪若佳得意洋洋道:“那当然,从把你吃定前,我就把全盘计划都想好了,你是第一个,我姐是第二个,你们俩都比我想象的容易多了。” 徐虾无言,只好道:“你还真是个小腹黑。” 纪若佳嘲笑道:“你怎么不说你们俩?一个有缝蛋,一个大蠢蛋,天生就是给人吃的。” 徐虾骂道:“靠看我哪天不和你姐一起打你屁股。”顺手在她屁股上拍一巴掌。 纪若佳嘻嘻一笑偎进他怀,俏眯眯道:“姐夫,你才不会呢,你现在就知道疼我。” 徐虾彻底无语,满心爱怜地抚着她头,不得不承认,确实被这个小腹黑吃透了。 两人正腻味,纪若敏忽然从房里出来,急冲进道:“死丫头,犯什么病,在别人家还没个正形?” 纪若佳委屈无比道:“犯病也是我和我姐夫一起犯,你怎不说他?” 纪若敏动动嘴唇,不情愿地把矛头指向小虾:“你,怎回事?别装好人。” 徐虾心虚道:“我们……就说会儿话。” 纪若敏道:“什么话?” 纪若佳恶狠狠道:“我们研究大计划呢,今晚就把你吃掉。”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今天写两章,本想留一章,因为明天下午到晚上都有工作,可能会影响更新,但最终还是没留。明天我会尽量抽时间,应该能写一章,但存在写不完的可能,跟大家先说一声。 . .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背着一匹小母马 第一百三十四章 背着一匹小母马 三女首次齐聚,腹黑的纪若佳便搞出件大事。如果说当日波塞冬一席话,徐虾凭三寸不滥之舌把纪若佳骂醒,那么现在,纪若佳同样靠言辞把小虾心眼说活了。 善恶未必有报,因果注定有果。 两个多小时后,徐虾在厨房忙完,把饭菜搬到客厅。林安安挂着滴流瓶,四人共进首次齐聚的晚餐。林安安和纪若敏一如既往地斗嘴,纪若佳两不相帮,笑嘻嘻在旁看热闹,徐虾不时打个圆场,帮嘴笨的傻老婆找点面子。 首次齐聚,四人度过了融融泄泄、温情谐趣,又极圆满的一晚。 夜十一点,林安安近六小时的红霉素终于打完,纪若敏迫不及待地告辞。 林安安送到门口,末了仍不忘笑吟吟扔一句:“妹妹,我正病着,就不远送了,明天记得早点过来给我打针。” 纪若敏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那也叫病?装病还差不多,侍候还上瘾了,真把自己当爷了?” 林安安噗哧一声笑疼肚子。 徐虾忍住笑,急充和事佬:“若敏,赶紧走吧,都快半夜了。”对林安安点点头,搂着横眉立目的纪若敏去了。 纪若佳和林安安道个别,跟在两人身后下楼。 林安安目送三人离去,歪头自笑笑,轻轻把门关上。 一个人的日子很寂寞,纪家两姐妹因为她,多个能说话的朋友,她岂不是一下多两个?貌似奢华的家,唯一的上门者就是不常来的小虾,今晚这样开心的日子,还是第一次。 ◇ ◇ ◇ ◇ ◇ 这晚的夜色很美,夜光溶溶,夜风淡淡,月亮撑着晕黄的笑脸,守护着万家灯火,也守护灯下的人们。 纪若敏步出楼门,仍不解气地大骂:“什么人?整个一无赖,一个准小三儿也敢嚣张。” 傻丫头脑子虽笨,用词还是相当精辟。徐虾哭笑不得:“行了,你都骂六小时了,还没骂够?” 纪若敏气道:“你还替她说话?要不是你心里有弯弯肠肠,她能这么嚣张吗?” 徐虾微笑道:“谁让你就喜欢无赖,找个无赖老公,又交个无赖朋友,这辈子都跟无赖脱不开关系了。”捧住她脸蛋,凑她唇边快速香一口。 纪若敏迅速融化,委屈地呶呶嘴,咬着嘴唇,冲头在他额上一撞。她太爱这个男人了,只要看着他,就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,什么脾气都没了。 徐虾对她笑笑,掏出车钥匙准备开车。 纪若佳等两人腻味完,好整以暇道:“等等今晚别开车了。” 两人同时转身,徐虾讶道:“不开车怎么回去?” 纪若佳笑眯眯道:“走回去呀。” 两人齐齐一惊,齐呼道:“走回去” 相互一望,纪若敏板住脸道:“这么老远,你吃错药了走回去?在人家里就和你姐夫搂搂抱抱,没个正形,出来又犯病。” 纪若佳理直气壮道:“我昨晚就想和你们散步,结果就没散成,今晚又没散成,现在走回去,不就当散步了?” 纪若敏骂道:“越说越离谱,大半夜散步,你精神病啊?假酒喝多了还是缺心眼?” 纪若佳委屈道:“我都要走了,就想和你们散散步,结果连续两天没散成,现在可算有机会了,不过是散散步,这要求很过分吗?” 纪若敏表情一软,被牵动姐妹情怀,但纪家在城区边缘,林安安家在中心区域,直线距离有六、七公里,走起来估计有十公里。还是否决道:“那也不行,你没事别人还得上班呢,这么老远,不得走下半夜去?还睡觉不。” 纪若佳气得一跺脚,怨气十足地转过身,向小虾递个眼神。 徐虾明白小姨子想让他配合,只好道:“若敏,小佳想走,那就走走吧,最多是少睡一、两个点,为这么点事,何必让她不高兴?” 纪若敏本就心软了,小虾再一发话,还能说什么?只好看妹妹一眼,悻悻道:“你就知道成天惯着她。”好歹算答应了。 纪若佳叫道:“姐夫你真好”跳小虾面前,一把抱住他脖子,狡黠地冲他挤眼。 徐虾拿她没办法地摇摇头,在她小额头上拍一下。 纪若佳的心思,他已经猜到了。两姐妹尽管已可以很自然地和他左拥右抱,但毕竟是在没外人的家里,虽见不得光,却也没什么心理负担。纪若佳目的,无非是想把三人的秘密状态逐渐暴光。散步显然是个好主意,先在天黑人少时,在陌生人面前出现,等纪若敏适应,再发展到白天,最终一步步,不知不觉让纪若敏接受。 不得不说,纪若佳这小腹黑确实够狡猾,心思缜密,计划周详,更难得的是既不冒进,也不拖沓,该行动就行动,每一步都无懈可击。 小虾助纣为虐,三人准备踏上征途,纪若敏手机忽然响了。掏出一看,急放在耳边道:“良浩,怎么了?……紧急行动?现在吗?……好的好的,我知道了,马上到。” 纪若佳一脸紧张地听姐姐打完电话,急道:“姐,你不会又有任务吧?” 纪若敏冷冷看她一眼:“你不要散步吗?那就跟你姐夫散吧。”向小虾一伸手:“把车钥匙给我。” 徐虾把车钥匙交到她手,担心地问:“什么任务?这么急。” 纪若敏没答,抓过车钥匙上车:“我手机马上要关机,明天早晨你自己到我单位取车,回来前我给你打电话。”砰一声关上车门,车子同时起动。 徐虾拉着纪若佳让开,待纪若敏熟练地把车倒出,喊道:“你注意点安全。” 纪若敏从车窗里挥下手,车子加速,一道烟去了。 目送纪若敏离去,徐虾看着一脸失望的小姨子道:“咱也走吧。” 纪若佳沮丧道:“好好的计划,又被打乱了,我命怎那么苦?” 徐虾笑笑道:“那还散步吗?” 纪若佳丧气道:“还散个屁?正主都没了,那么老远,你真当我缺心眼?” 徐虾笑道:“那还不赶紧走?”伸手揽上她肩。 纪若佳无奈地翘翘嘴,搂上他腰,两人一起在夜色下向小区外走去。 ◇ ◇ ◇ ◇ ◇ 深夜的街道很空旷,明亮的街灯下,车辆象风一样高速掠过。 徐虾站到路边,准备打车。 一辆亮着空车标的出租车开来,纪若佳忽然道:“姐夫,我想你陪我走一段再打车。” 徐虾道:“怎么又想走了?” 纪若佳仰头道:“我才想起来,除你带我回家那晚,还从来没跟你一起出来过,我想你陪我走走。” 徐虾温和道:“行,那就走走。”脑中一闪:“对了,小佳,你姐不在家,明天还要上她单位取车,我们没必要非回你家吧?” 纪若佳娇眸一亮:“对呀,这里离你家那么近,我们可以回我们的小爱巢啊?” 徐虾道:“什么爱巢,又胡说。” 纪若佳轻嗔道:“本来就是嘛,大巢是你和我姐的,小窝才是我的。”欢快地拉过他手:“走走走,鸟儿要回巢了。” 两人转换目标出发。 纪若佳很开心,徐虾却多少有点心神不宁。前次狙杀的场面带给他的震憾太强烈,她很难想像这次纪若敏又去做什么,会不会有危险。隔行如隔山,如果不是亲眼目睹纪若敏那次狙击,他恐怕这辈子不会真正理解纪若敏的职业有多危险。这样的行动,怕是每次都难免死亡和鲜血的跟随。 不无忧心地问:“你姐以前这样的时候多吗?” 纪若佳道:“不能说很多但也不少。不过现在已经很少了,以前在武警特警,要么突然被叫走,要么几天不回家,都是常有的事。姐夫,你担心了?” 徐虾道:“嗯,有点,难道你不担心?” 纪若佳满不在乎道:“军人嘛,不就干这个的?” 徐虾不解道:“都是肉长的,军人就不用担心家人了?” 纪若佳蹙眸想想:“应该是我习惯了吧。我从就小在部队院里长大,周围都是军人家庭,常有抓人救灾的任务,谁家都跑不了,但谁家都不担心。” 徐虾有点明白了,点头道:“也对,可能你们从小就把使命意识灌输到骨子里了,都已经当成家常便饭,所以就不当回事了。” 纪若佳道:“差不多吧。你知道我爸怎么给军人下定义吗?” 徐虾饶有兴趣道:“怎么下?” 纪若佳崇拜道:“我爸说了,军人,可以不守纪律,可以吃喝嫖赌,但只要需要时,能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,就是合格的军人。” 徐虾竖起大拇指:“说得好,果然是真正的军人” 纪若佳道:“是啊,所以我爸带的兵,从来都最受欢迎,虽然地方投诉率有点高,但每个人肯花钱,不赖帐,军事素质还好,遇到事情,每次都能挺身而出,老百姓也喜欢。而且我爸带的武警部队虽然属于乙种师,但演习的时候,一点不比甲种师差,连武警总部都常拿我爸跟军委说事呢。” 徐虾缓缓点头:“这么说咱爸真的很厉害,看来做你家女婿,我还远不够格。” 纪若佳认真道:“这是成长环境的问题,又不是你的问题,你能让我姐和我两个部队子女都开心,都喜欢你,尤其我姐,都对你迷得不行了,这就是你对部队的贡献,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做我家女婿。” 徐虾叹道:“话是这么说,可我终究不是部队长大,还是会担心。当然,我会尽量适应,也会尽全力支持她。但我第一次碰到她执行紧急任务,有所担心也是人之常情。” 纪若佳笑道:“你不懂,军人就是这样,越无能的人越容易出事,本事大的人,反而不会出事。我姐是前SPC第一女特警,也可以说是全国第一女特警,她这么多年杀这么多人,连武警部队司令员都夸过我姐,说我姐这种杀人如麻、又没有杀气的人,大鬼小鬼都会躲着她走,所以百分之一万不会有事,你就放心好了。” 这种话没什么科学根据,可事实往往真就这样。欺弱怕硬,无论人界鬼界,都是横着走。徐虾释然道:“我相信。” 两人说话进入小虾家小区。 纪若佳欢喜道:“姐夫,我还要象第一天那样,你抱我上楼。” 徐虾苦笑道:“我的姑奶奶,才刚进小区大门,要抱也得等到楼下吧?你又不是不知道,从这到我家少说得走五、六分钟,要真抱你,我就得变鬼了。” 纪若佳转转眼球道:“那你就背我,你还没背过我呢?” 徐虾看着可爱欢快的小姨子,慨然道:“行,姐夫今天豁出去了,就背你一次,谁敢阻拦我,我就跟你姐一样,他娘的遇鬼杀鬼。” 纪若敏蹦高道:“喔姐夫万岁”腾地跳他背上。 徐虾被冲个趔趄,差悬摔倒,急把住她大屁股,稳住身形道:“靠这就上来了,你就不能给我点心理准备?不知道自己多沉吗?” 纪若佳骄傲地抱住他脖子:“那是我身材好,人家都说了,我身材最棒,比我姐有冲击力多了。” 徐虾汗道:“你也好意思说?小小年纪,就长一身大粗腿大屁股,你姐一点都没说错,你就是一匹壮得离谱的小母马。” 不得不佩服纪若敏,这比喻确实恰当。纪若佳身高虽不及乃姐,也有一米六七、六八,一身腿粗屁股大,胸脯也奇高奇大,加上一对乌突突的大眼睛,狡黠透慧的俏样,怎么看都是一匹到处撒欢的小野马。 纪若佳美滋滋道:“那也是一匹漂亮的小母马,你就当背一匹小母马好了,总比我姐这个成天炫耀的破孔雀强。” 徐虾叹口气道:“你这小母马都撒欢到我背上了,我不背也得背了,可惜好好的爱巢,眨眼变成马厩了。” 纪若佳嘻嘻一笑:“马厩就马厩,反正都一样。”无限幸福陶醉地伏到他背上。 徐虾心里,那怎么能一样?马厩可是有马粪味的,你都已经演过一出冰香好戏了,可别再来一回大戏了。 良宵苦短,月色撩人,徐虾真就这样,一路背着小母马回家了。 . .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茧行动 第一百三十五章 破茧行动 生活是一台多面镜,相同的时间,不同的地点,不同的故事同时上演。 当徐虾背着可爱的小母马,回到阔别数日的小爱巢,纪若敏也抵达特警支队,出席紧急战斗部署会。 大屏幕前,警容笔挺、永远温和威雅的参谋长林良浩正在进行部署:“这是F县十年建前的开发区,五年前下马,现在我们看到的是处于开发区最里端的一家化肥厂,也就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:辐射我国北方、韩国、日本,及俄罗斯远东地区在内的最大毒品加工基地,共有制毒、保安各类犯罪分子超过三十人,武器众多…… “由于目标处于山区,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公路,为保证行动隐蔽性和突然性,部队将在外围公路下车,徒步穿行大约一公里,从四个方向将目标包围。行动命名为破茧行动,部队分为突击队、搜荡队、警戒队三个队,凌晨…出发,清晨七点五十分展开攻击。各位还有什么问题?” 一警官问道:“为什么不连夜展开行动,而要等到天亮?” 林良浩对该警官的智商很是无语,耐心道:“因为目标没有固定宿舍,住宿较为分散,又因为七点三十是目标早餐时间,为在最短时间内达成战斗目的,减少可能的伤亡,我们才将时间定为七点五十,把食堂作为主要突击目标,力求一次性歼灭尽可能多的犯罪分子。” 那警官恍然大悟:“哦,这样啊,我没问题了。” 旁边几名警官窃窃偷笑。 林良浩面无表情地目视众人,见没人再提问题,对一旁的支队长点点头。 支队长接过道:“余话不多说,我强调两点纪律,此次行动必须高度保密,行动方案务必确保在与会人员范围之内,任何人不得与外界联系;抵达目标现场前,任何人也不得向属下部队透露……” 这样的行动,这样的纪律,即使不强调,与会人员也非常清楚。 会议结束后,林良浩走到纪若敏身边道:“你还是负责警戒组,在外围担任狙击任务,人员、数量、装备,你自己决定,有问题吗?” 纪若敏淡淡道:“没有。” 林良浩眼中流出赞许之光,对她笑笑,颇感成就和欣慰地去了。 纪若敏所以成为他最看重的学生,正是这种对战斗淡如寻常的态度。很难相信,这个脾气火爆的大烟袋,会是个天生的战士,无论是大规模战斗,抑或小到不起眼的行动,都不会引起她任何情绪波动。特警学院作为作为全国最高特战单位,素质出众的学员比比皆是,能做到这点的,林良浩教过数千学员,只纪若敏一个。 特警支队很快动员起来,武器弹药和装备被迅速分发。 凌晨…,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,一连串警车无声地驰出支队大门…… ◇ ◇ ◇ ◇ ◇ 清晨,太阳从地平线的束缚中挣脱,慷慨地将阳光射向大地。 F县废置开发区,一小片山脉环绕的平原,看似不起眼的化肥厂笼罩在朝阳中,一个个犯罪分子睡意朦胧,或揉着眼睛,或抻着懒腰,从宿地出来,三三两两步向食堂,边走边互相谈笑。 化肥厂周围,低缓的山坡郁郁葱葱,轻雾弥漫,道道光棱在雾气中缓缓穿梭,山中清晨清新宁静,绿意盎然。 遗憾的是,这里不是人迹罕至的大自然,更不是度假村,是隐藏着危险和杀机的战场。数分钟后,枪声将打破和谐的宁静,死亡和硝烟将取代这片美丽的风景。 山中树丛,一小松鼠悠闲的坐在繁茂的树枝上,抱着前肢,啃着可口的食物。不知听到什么动静,小松鼠忽然抬头,一双小眼警惕地扫向周围的树林,然后飞快扔下手中的食物,迅速钻回树洞。 临时指挥所,林良浩紧盯腕上手表,当看到指针准确地指向七点五十,向一旁的支队长发出询问的眼光。 支队长大手一挥,老迈雄浑的声音道:“攻击开始。” 林良浩抓起对讲机:“各部听令,行动” “砰”埋伏已久的纪若敏果断扣动板机,象很多次战斗一样,射出本次战斗的第一枪。 因为在风比较大的山区,她没选择5.8毫米的88式狙击步枪,而是用了更大口径的7.62毫米狙击步枪。 子弹高速旋转,自枪膛直直射出,一缕硝烟袅袅腾起。 枪声打破了清晨的宁静,召示着战斗正式开始。 一名犯罪分子正摸着肚子,想像着可口的早餐,不紧不慢踱向食堂,枪响后仍毫无察觉,未尽的睡意让他忍不住打起哈欠,仰着头,嘴巴张得老大。 子弹突然射至,滚烫的弹头一头从他大嘴钻入,瞬时将半个脑袋暴成一团血雾。 没有任何痛苦,也再不会困倦,只剩半张嘴的下半个脑袋连着肩膀,嘭一声栽倒在地。 枪声接连响起,四周狙击手纷纷将露在空地上的犯罪分子击毙。 “轰轰轰轰”连续四声爆炸,四枚烟雾枪榴弹射入食堂。 与此同时,无数穿着防弹背心,戴着头盔,手持突击步枪的特警队员象从空气中冒出来一样,纷纷从楼顶、墙外,从任何想到想不到的地方冲向食堂。 搜荡队同时冲向各自目标。 犯罪分子们大乱,烟雾中一片咳嗽,绝望的犯罪分子们掏出手枪,从烟雾中胡乱射击,连人影都没看到,就开始负隅顽抗。 突击队迅速接近,手中的步枪不断打出短点。搜荡队也几人一组,有条不紊地冲进各处厂房和建筑,将分散的犯罪分子无情射杀。 缉毒行动,尤其是重大缉毒行动,在警方中已经形成一个约定俗成的做法,就是无视任何投降行为,对贩毒分子直接予以击毙。 化肥厂枪声大作,战斗全面展开。 纪若敏居高临下,俯视整个厂区,不时扣动板机,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犯罪分子打成滥西瓜。 一处二楼窗口闪出一点亮光,经验告诉她,那是瞄准镜的反光。 犯罪分子居然有狙击手?纪若敏急挪枪口,透过瞄准镜观察。原来是只带瞄准镜的气枪,就是大款们常玩那种。或许它的使用者想利用犯罪闲暇,在附近打些鸟雀开胃。 不过纪若敏并不关心这些,她在意的是那只瞄准镜,特警头盔没有面罩,即使是气枪也可能致命,必须立即干掉这家伙。 没有任何犹豫,纪若敏扣动板机,一颗绝命的子弹呼啸着射出。 那犯罪分子见突然冲进这么多警察,正惊慌不已,端着气枪瞄来瞄去,不知射哪个好,纪若敏的子弹就在此时射至,好巧不巧射中他瞄准镜。 “啪”玻璃碎响,子弹直贯而过,将镜片悉数射碎,带着无数碎玻璃碴射入他眼眶,三分之一的脑袋变成肉沫飞上半空。 “通”残缺不全的尸体仰倒在地板,失去瞄准镜的气枪无助地从窗口跌落。 此时,地面战斗发生突变。 一只搜荡队搜索完一处建筑,正冲向另一处,侧旁一扇门突然冲出两名犯罪分子。纪若敏正在射杀气枪狙击手,其他警戒队员却未能将两犯及时击毙,变故就在此时发生。 纪若敏急转枪口,打死一人,可另一名犯罪分子却开出两枪。 “冲啊快冲”兴奋的乔月月从来都跑在最前面,所以不幸地成为中枪者。 队员们穿着防弹背心,唯一的漏洞是腋下,一颗子弹就在左腋下射入。乔月月娇身剧震,身体猛地向旁栽出,一抹鲜血从身侧溅出,短突击步枪脱手而飞。 两名队员齐齐转身,手中步枪愤怒地喷吐火舌,将凶手打成蜂窝。同组的庄童惊叫一声抱住乔月月,另一名队员上前帮忙,两人带着重伤的乔月月退出战场。 纪若敏见战友中弹,心内一震,脑中闪出乔月月形象。 这样的突击行动都以男队为主,但为锻炼女队,也会有选择地带上几名女队员,身为女队第一特警的乔月月每次都自告奋勇,当仁不让。所以当看到有人受伤,再看到伤者的身形,跑在第一的位置,她第一时间就想到乔月月。 通过瞄准镜观察,猜测被证实,纪若敏身一软,脑中有些空白,一丝愧疚自心内升起。 她和乔月月有个人恩怨,但从未影响战友感情。她始终记得林良浩教过的一句话:战场上没有兰博,唯一的依靠就是战友。她觉得自己没尽好保护的职责,辜负了战友的信任。 时间不大,耳机中传来林良浩急促的声音:“小敏,月月受伤了,马上过来。” 纪若敏木木然答应,通过对话机交待几句,让其他狙击手继续加强警戒,便从狙击位置爬下,向临时指挥部跑去。 乔月月伤势非常严重,子弹虽没直接击中心脏,却把左侧心血管组织严重破坏。救护人员立刻挂上血袋,除掉防弹背心,剪开浸满鲜血的作战服,对伤口紧急处理。 林良浩等领导紧张无助地围在一旁,庄童不停地抹眼泪,都在看救护人员采取措施。 纪若敏冲进人群,看到乔月月的惨状,登时就呆住了。 此刻的小警花浑身浴血,眼睛睁得老大,目光涣散地望着天空,胸口剧烈起伏,戴着氧气罩的嘴巴大口喘息。 纪若敏眼泪刷地流出了,哭道:“月月。” 乔月月听到纪若敏声音,微转过头,努力向她伸出右手,动着嘴唇,似要说什么。 纪若敏急抹一把泪,握住她手连连道:“我知道我知道,你要见他,对吗?但你一定要坚持住,一定要挺住,一定要坚持到他来,知道吗?” 乔月月紧紧抓住她手,微微点头,两大颗泪珠从眼角滚落。 紧急处理后,乔月月被抬上随队救护车(战斗打响,车辆会同时赶来),除了救护人员,纪若敏、庄童和林良浩也跟随上车。 战斗仍在继续,救护车发着悲鸣,飞速驶离战场…… . .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的承诺 第一百三十六章 生的承诺 清早的阳光很薄,含蓄地收拢夜的气息,带着一丝清凉,透过飘动的纱帘,像在水一方的伊人,淡淡地轻颦浅笑。 徐虾睁开眼,真看到个伊人,不是在水一方,是在床前一方,一身雪白的睡袍罩体,里面是鼓荡的波涛。看看窗口,问道:“几点了?” 纪若佳想都没想便道:“五点十二。” 徐虾道:“才五点多你不睡觉,跑我床前干嘛?” 纪若佳没答,或者觉得已经答完,没必要重复,呼地掀开他被子,向床上跳来。 徐虾小床非常窄,只好把仅穿一条内裤的身体向后蹿蹿。纪若佳躺到他腾出来的空间,搂上他背,笑滋滋看他。 徐虾迎着她目光道:“你不觉得这张床躺两个人有点挤吗?” 纪若佳目光不动道:“那可以到大屋,躺大床。” 徐虾叹道:“我昨晚背你这小母马走那么远,浑身都跟散架似的,现在就想睡觉,哪都不想去。” 纪若佳道:“那你就睡好了?” 徐虾继续叹:“我又不是董马痴,干嘛要跟马一起睡?” 纪若佳臭美地转转眼球:“那,董马痴有没有和纪才女一起睡?” 徐虾故作淡然道:“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 纪若佳美滋滋道:“你可想好,我们纪家两个才女,我是文才女,我姐是武才女,你要不是董马痴,我们可就要跟别人睡喽?” 徐虾:“呃……那还是跟马睡一回吧。”忽然觉得提出董马痴,是件很愚蠢的事,有点自掘坟墓。 纪若佳嘻嘻一笑,就要往他怀里钻,看到他两条手臂,皱皱眉道:“姐夫,你手臂太碍事了,就不能抱住我吗?” 徐虾又一次叹息:“那还不赶紧把头抬起来。” 纪若佳乐了,美美将头一歪,离开枕面。 徐虾一条手臂从她头下探过,另一手抚上她背,将小姨子拥住闭上眼睛。 纪若佳枕着小虾手臂,紧贴着把他抱牢,还觉得不够劲,又加上一条浑圆光滑的大腿,搭在他腰上勾住。 徐虾感受着身上重量,苦笑道:“小佳,你这条马腿超过三十斤,不觉得压在我身上有点过分吗?” 纪若佳望着他近在眼前的脸,翘起小嘴道:“才一条腿而已,我所有的身体,我的心,这辈子都要押在你身上呢。” 徐虾无言以对。 纪若佳又痴迷迷道:“姐夫,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?越来越对你着迷,比我姐都要着迷了。” 徐虾眼也不睁道:“因为你邪恶。” 纪若佳一阵笑,调皮道:“才不是,是你太可爱了,让我这个特别特别正直的人,都不得不变邪恶了。” 徐虾面无表情道:“没听说过,正直还钻亲姐夫被窝,用这种姿势睡一起。” 纪若佳绷着小嘴,羞道:“这算什么,我以后还会钻你和我姐俩人被窝呢。” 徐虾又没话说了。 纪若佳又道:“对了,姐夫,你今天怎这么乖,这么顺着我?” 徐虾道:“第一,因为我累了,真想睡觉,真不想动;第二,我就是不乖,也逃不出你魔掌,所以还不如顺着你,能少折腾点。” 纪若佳俏靥一晕,羞中带喜道:“那你可不可以再顺我一下,把那个吻还我?” 徐虾依旧闭眼道:“别说一个吻,目前这趋势,我早晚什么都会还你,但不是现在。” 纪若佳失望地翘翘嘴,想想又道:“那你可不可以……” 徐虾睁眼打断道:“小佳,如果某些事注定要发生,那晚发生一定比早发生好。我可以明白告诉你,当我们把什么事都做了,现在这样温情脉脉的日子,就再也回不来了,所有的温情,都会被机械单一的激情取代。你这么年轻,多过点少女生活不好吗?何必急于一时?” 纪若佳委屈道:“姐夫,你说这些我都懂,可我就是上趟厕所,路过跑来看看你,刚刚那些都是随便说的,不是想逼你做什么。” 徐虾道:“那就好。”收臂把她拥紧:“时间还早,姐夫抱你再睡一会儿吧。” 纪若佳点点头,抵着他胸口道:“姐夫,我再问你一个问题,你喜欢我吗?我是说喜欢,不是爱。” 徐虾贴着她耳边道:“这不废话吗?你这么好的小姨子,哪个姐夫能不喜欢?我现在都喜欢得要命了。” 纪若佳笑了,开心地抱着他,在他怀里那个蹭。 徐虾拉好被子,将两人盖严,把小姨子动人的娇躯拥在怀里,阖上双眼,睡这个一生最甜蜜的回笼觉。 ◇ ◇ ◇ ◇ ◇ 早八点,徐虾醒了,屋内阳光灿烂,浪漫满屋。 纪若佳已先醒了,正歪头坐在枕边,俏眯眯看他。阳光映着她红艳艳的脸,象一朵娇嫩的桃花,处处是羞甜的笑意。 徐虾坐起身,柔声问:“睡得好吗?” 纪若佳害羞地点头,眼波一动,见睡衣有些滑落,轻轻一扯,半边雪白的香肩隐没。 徐虾微微笑笑,凑她额上轻轻一吻,温声道:“去洗漱吧,然后出去吃早点。” 纪若佳依依道:“姐夫,你今天还上班吗?” 徐虾道:“我一会儿打个电话,就不去了。取完车,我们去安安那,她美容院正装修,还生着病,我们去帮她。” 纪若佳笑着颔首,凑他怀里小抱一会儿,不舍而欢快地去了。 徐虾大摇其头。不得不说,这小姨子太温柔可爱了,他不敢说爱上,但真想一辈子把她抱怀里,呵护一辈子,一辈子不放手。 ◇ ◇ ◇ ◇ ◇ 在一家小店吃过肉饼,两人去特警队取车。正准备再去林安安处,徐虾手机忽然响了,刚接通,就传来纪若敏焦急的声音:“马上到公安医院。” 徐虾惊道:“医院你怎么了?” 纪若敏压低声音,带着哭腔道:“我没事,是月月,月月中枪了,快要不行了。” 徐虾叫道:“什么?”心脏忽悠一沉。 纪若敏又道:“别说了,我们马上就要到了,你赶紧去,到时候不管说什么,一定让她振作起来,把手术挺过去。” 徐虾沉声道:“我明白了,这就去。” 挂断电话,纪若佳问:“怎么了?” 徐虾道:“月月中弹了,我们马上去公安医院。”把手机扔给她:“给安安打个电话,告诉她我们今天去不了了。” 话音未落,车子冲出。 徐虾急急开着车,望着漫天明媚的阳光,心情无比沉重。实在难以想像,乔月月这样单纯乐观,热爱生活的人,也会出这种事,老天瞎了眼吗? 不过现在不是着急的时候,重要的是让乔月月重新振作起来,继续活下去,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宝贵。 ◇ ◇ ◇ ◇ ◇ 一路风驰电掣,徐虾赶到公安医院。 一群医生护士已经等在楼口,徐虾下车,和纪若佳一起翘首等待。 十分钟后,救护车发着急促的鸣叫冲进医院大门,嘎一声停住。一脸凝重的林良浩、眼圈红红的纪若敏、哭成泪人的庄童和医护人员抬着躺在单架上和乔月月下车。 众人一窝蜂冲上去。 林良浩急把众人止住,让小虾先说话。 徐虾冲到单架前,看着几乎弥留的乔月月,眼一热,泪水当时在眼眶打转。 乔月月脸色刹白,全无血色,呼吸微弱,眼皮和嘴唇一动一动,不停地抽搐,完全是凭着一腔意志坚持至此。 纪若敏和庄童一左一右哭唤:“月月月月,快醒醒,快醒醒,他来了” 乔月月勉力张开眼皮,眼球微动,在苍白的天空搜索。 徐虾抑住眼泪,俯身上前,握住她手。 乔月月终于把目光定在他脸上,涣散的眼中重新绽出光彩,情绪也随之激动。 徐虾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,紧紧握住她手,以最坚毅的表情换作一句:“活下去,答应我,一定活下去。” 乔月月眼中一润,泪水自两侧滑出,努力望着他,以几乎看不见的动作点头,以全部身心的坚决,给了所有人答案。 已经不能再等了,医生们分开几人,一路小跑把乔月月推进急救室。 在爱人面前,纪若敏悲从中来,再抑不住,转身哭到小虾怀里:“都怪我,是我太大意,我没保护好她。” 林良浩低喝道:“不要胡说,小敏,振作点,这不是你的错。” 徐虾也道:“若敏,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,但我相信林大哥,这绝对不是你的错。从我上次见到你执行任务,就相信你最好的特警,不管现在的局面你愿不愿意看到,都已经不可能做得更好。” 纪若敏不说话,伏在他肩头摇头,泪流不止。 纪若佳也抱住姐姐手臂安慰。 林良浩缓缓语气:“小敏,月月的事我们都不愿意看到,但我们是军人,从我们穿上这身衣服起,就注定只有三种结局:胜利、失败,或者牺牲。不仅乔月月,我们每个人都做好了这种准备,你可以悲伤,但必须坦然面对。” 林良浩说得很好,却不大是时候,整的好象乔月月已经牺牲了。徐虾道:“若敏,别的我不说了,但你悲伤得太早了。月月受这么重的伤,能坚持到地方,本身就意味着死不了了,你该高兴才对,哭个什么劲儿?” 这话起到作用了,纪若敏怔怔抬头,挂着一双泪眼望他,想求得更多肯定。 徐虾笑笑道:“放心吧,明摆着,她肯定没事了。” 纪若敏对着他笑下,随即擦眼睛。 庄童也止住泪,上前道:“是啊,纪大队,月月一定没事,我们进去等吧。” 纪若敏轻轻点头,被小虾拥着,众人进入医院。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 本书上架两个月,共更新三十一万字,平均每天五千多一点,算不快不慢,但老盛业余码字,真尽力了。为什么突然说这些,是想明天休息一天,没什么特别理由,也不想编瞎话,就想奢侈地休息一天,希望大家理解。 . .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国库娃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中国库娃 任何文艺作品,手术室外的等待都极消沉,人们焦虑、忧急、沉重,每个人脸上都写满关切和紧切,还常常伴随泪水和轻轻的啜泣。 徐虾第一次在手术室外等待,发现事实远非如此,甚至大相径庭,人们不仅没忧虑低沉,反渐渐平静了,原有的负面情绪,也随着手术时间延长,不知不觉挥发了。虽然都没怎么说话,但徐虾看得很清,包括他自己在内,所有人都在振作。 文艺作品大抵须要制造一种强烈反差的艺术效果,来体现作品的强大感染力,但生活在现实中的人们,对真正关心的人,更愿意看到生的希望实实在在地增长。 一个事实是,手术时间的延长,意味着乔月月在一分一秒好转,手术室的灯光,清楚地给了人们生的希望。 急救室门外,徐虾陪纪若敏,纪若佳陪庄童,林良浩独坐对面,五个人形成一个稳定的三角形。 偶尔会有拿着托盘的护士从急救室进出,人们霍然而起,眼巴巴追问,希望获得更多的正面信息。护士们总是熟视无睹,快速来了又去,显然对她们而言,实际的行动远远超过苍白的语言。 一阵手机乐铃打破了急救室外的平静,吸引了所有人目光,是小虾的手机。 徐虾急把手机掏出,一看是蒋英枝,才想起把这事忘了。不过现在显然不是帮曲书记擦屁股的时候,皱皱眉,就要回掉。 林良浩轻声问:“小徐,有事?” 徐虾抬起头:“没什么,一点小事,我说一声就行。” 林良浩急道:“小徐月月一时半会儿还出不来,出来后还要养很长时间,可能须要你的地方还很多。现在呆着也是呆着,不如先把事情处理了。”出于对战友的关心,林良浩黑上小虾了,不仅把乔月月的生存,而且把乔月月的康复也寄托在小虾身上了。 纪若敏也道:“有事你就去办吧,不用担心我。” 徐虾暗忖这事现在不办,也要抽时间办,与其这样,不如速战速决,先把事情办完,于是道:“也好,那我出去一趟,一会就回来。” 接通电话,问明约定地点,准备走人。 徐虾要走,纪若佳坐不住了,动着屁股,瞄瞄手术室,又去看姐姐。 纪若敏温婉地笑了,饱含爱意道:“陪你姐夫去吧。” 纪若佳弱弱哦一声,感激害羞地站起。 徐虾也被感动了,显然经过乔月月的事,纪若敏的姐姐心肠更加柔软了。 双双对林良浩和庄童示意,徐虾携小姨子去了。 ◇ ◇ ◇ ◇ ◇ 医院楼门,一车警车匆匆赶至,两个领导模样的老警察急急下车,和徐虾纪若佳走个碰头。 此二人正是特警支队支队长和政委,行动结束,赶来看望乔月月。见到纪若佳,支队长率先道:“哟,这不小佳吗,怎么你也在这儿?” 纪若佳规规矩矩鞠一躬:“叔叔好。” 徐虾不认识俩领导,没说话,跟着行个礼。 政委新调来不久,不认识纪若佳,问道:“这谁呀?” 支队长介绍道:“这是咱们一大队小纪她妹妹,老纪家二丫头。” 政委惊奇道:“是吗?”打量纪若佳一番,又另眼相看道:“嗬这丫头长的,跟她姐一点不一样,又漂亮又健实,跟那个谁似的。” 支队长奇怪道:“谁呀?跟谁似的?” 政委挠头道:“就苏联那个打球的,想不起来名了。” 支队长看他一眼,没再继续这话题,而是道:“小佳,你姐在上边吗?乔月月怎么样?” 纪若佳道:“都在上边。月月正在手术,应该没事了。” 支队长松口气,把目光落小虾脸上:“这小伙不错,你男朋友吧?一看就天生一对。” 徐虾一阵汗。 纪若佳既羞又窘,喜上眉稍道:“叔叔你别胡说,这是我姐夫。” 俩老家伙同时一惊:“你姐夫”齐齐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。 倒不是说小虾和纪若敏不合适,而是在他们看来,至少比较而言,眼前这小伙无论年龄样貌,显然和妹妹要比和姐姐更般配,起码看起来是这样。 徐虾主动上前伸出右手:“两位首长好。” 支队长握住他手,频频点头道:“小同志,你很福气啊,小纪又漂亮又能干,是我们支队最好的女同志。” 政委嘿嘿插言:“岂止小纪,小姨子也好啊,姐俩哪个不好?” 徐虾和纪若佳同时汗了,这政委怎么这样? 支队长哭笑不得,骂道:“你个老不正经,想什么呢?还TM当政委呢走走走,赶紧走。”对两人摆摆手,把政委推走了。 两个老家伙大笑着去了。 徐虾苦笑摇头,对纪若佳道:“行了,我们也走吧。”步向停车位。 纪若佳窃喜着随他去了,边走边问:“那苏联打球的是谁呀?” 徐虾道:“库尔尼科娃,就你这小母马身板,肯定说她呢。” 由衷佩服政委,一下就找到这么准确的参照。纪若佳健美、丰满、娇媚,集阳光、性感、温柔为一体,确实和库娃很相似。这种身材可遇不可求,是女性中最难得的类型,那政委一下切中要害,说明是个不折不扣的老色狼。 纪若佳喜道:“库尔尼科娃可是西方所以男人的梦中情人,我真有那么好吗?” 徐虾真心道:“你比她还好。你这种小母马,西方虽然少,还可以找到,但在东方,九牛一毛都扒拉不出来,所以你比大熊猫都珍贵。” 纪若佳诡兮兮道:“那你岂不是更有福气?” 徐虾瞧她一眼道:“就算是吧。上车。”为她拉开车门。 ◇ ◇ ◇ ◇ ◇ 此时正是正午,骄阳当空,博大光亮,城市蓬勃生机,人心也亮亮堂堂。如日中天,大概就是这种感觉。 小吉普在阳光中一路轻驰,到达约会地点:故人茶居。 某包房,蒋英枝被小虾忽悠得闹心一整天,正翘首以待,却做梦也没想到,小虾还带个健美的小娇娃一起来,讶道:“小徐,这就你女朋友吧?真漂亮啊” 同样的误会重新上演,徐虾苦笑道:“不是,这我小姨子。” 蒋英枝下巴没惊掉:“小……小姨子?”带美女会客很正常,但带小姨子可不多见,总感觉有点那啥,蒋英枝本就张大的嘴巴更合不拢。 纪若佳再次享受被误会的幸福,喜滋滋道:“姐姐好。” 蒋英枝回过神:“哦,好,好,呵呵。这小姑娘长的,跟运动员似的,叫啥名?” 纪若佳想都没想便道:“库尔尼科娃。” 蒋英枝扑棱一声差点摔倒,还以为自己听错了,刚合拢的嘴巴重新张大:“啥?叫啥?” 徐虾啼笑皆非,强忍住笑道:“小佳,别胡说在外边等我一会儿。”随手把门一关。 蒋英枝四顾茫然,还没反应过来,被小虾扯着坐下了。 坐定后,徐虾不无歉意道:“不好意思,蒋姐,我小姨子从小就调皮,爱开玩笑,你别介意。” 蒋英枝傻笑道:“呵,哪能呢,挺好。”又暧昧道:“别说,你还真挺有福气。” 徐虾没搭理这碴,正颜道:“别说她了。蒋姐,我不瞒你,我那边遇点事,有个朋友正做手术,是抽时间赶过来的,马上就得走,咱长话短说吧。” 蒋英枝稍显惊异,点点头道:“这样啊。”往前探探身:“那行,你说,我听着。” 时间虽然紧迫,但策略还是要讲。徐虾不动声色地反问:“蒋姐,你也是机关工作这么多年的老同志了,我不说,难道你就没意识到?” 蒋英枝快速打量他一眼,淡淡道:“你该不是说那教育款的事吧?” 徐虾盯着她不说话,以求获得更多信息。 蒋英枝面容一敛,恢复机关作风道:“小徐,我不知道你是真心帮我,还是为了办事,可这事市长亲口发话了,别说你找我,就是找王市长(指主管教育的副市长王敏)都没用,除非直接找市长。” 徐虾很清楚,这事只要他一提,蒋英枝就会警惕,所以晚提不如早提,先打消她疑虑,才好继续忽悠。当下道:“蒋姐,既然你这么说,就当我什么也没说,我那边还有事,先走一步。”起身就走。 蒋英枝闹心一天了,哪能放他走,急把他扯住:“看你这样?跟姐还装上了,赶紧坐下。” 徐虾就坡下驴,重新坐下,叹一声道:“蒋姐,我好心来帮你,你非得给我往公事上扯,我都成什么人了?” 蒋英枝想不通道:“可除了这事还能有什么事?别处我也不可能得罪曲书记呀。” 徐虾继续卖关子:“事确实是这个事,但能不能得罪,可就不是你说得算了。”